Tuesday, April 10, 2007

延续四七 - 暖流继续入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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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每个瞬间的个个小画面,一点一点连成一片,
忘记了时间与空间,还有距离。

不同的背景,不同的年龄层,还有对生命不同的诠释。
这一夜,大家都交集在这个没有徐风,没有星空的天台。
远方突然爆开的烟火,像是赞颂着系起的缘分。

我们不是陌上归人,也不是偶然过客。
是在天空化开一道道漫天璀灿的光彩,点缀着彼此的方块字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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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我们都是真实的。

我们都不虚幻,我们确实存在着。

打开那扇文字的窗, 就会哼出缘起的喜悦。
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:26 AM, | 28 comments
Monday, April 09, 2007

从文字的丛林里走出来

四七播客聚。

那一个聚会让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陈述方式流传下来,因为我用眼睛摄取了整个流程,文字记录的是什么,我很快就能心领神会了。

每一个故事,都从停驻的部落格开始。
追溯当初我是怎样误打误撞地潜入你们的文字重地,而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我的一片涂鸦呢?

有些人,像是老朋友,认识了很旧,可能了解你的心情故事更甚于你自己。只不过大家从来不曾见面,不知道对方的长相背景,也许因为这样,能够更真实地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文字的交流上。

我一直在想,或许,我们老早在街上碰过面,终究只是擦肩而过,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不曾有过,更不要谈具体的认知了。
当时,我突然领悟到自己对于笔名竟比背后的面貌更为熟悉时,方意识到那不足。
也开始庆幸这么一个不凡的聚会,让我有机会接触一班熟悉的陌生人。
有时候会觉得在一片文海中,我们总是那么熟絡那么亲近,在现实中,却又带着距离美感的客气。
于是,我走进那个现实的世界,将我熟悉的名字跟肉眼看到的面貌并排在一起,仿佛由很多很多的文字堆砌成人形,一次出现在我眼帘。
内心交织着一种冒昧,熟络,还有一种惺惺相惜。

我一直有很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,对人,总有自己的一套偏执。
当明白自己只身生存在这危机四伏的城市,就不能不防范了。
多年前在虚幻的网路开始经营部落格,完全没有以交友为前提,可是而今却能够因而认识一群以文字交流的朋友,被视为本地部落客圈子的一份子,我把它视作一种意外的收获,是一种blessing。

我总是执意认为,部落的交流比起线上交友厚实的太多了。
在这里,友谊的基础从文字里延展开来的。比较起用外貌,职业,背景为起跑点的友谊,这有深度的多。
读着别人的文章,我觉得自己像是把一双眼眸放置在他人的生活经验里,看别人生活,看别人陶醉,这种感觉很具美感。
文字的分享缩小了彼此的距离,套上一点点的想象,点缀的是生活上的苦与乐。
在一座网路筑成的虚幻城市中,我找到一处可以让自己信任,且安心生存的角落。

部落格的世界就是那么一回事,我们都在隔岸细心观望,不同的人,在过着怎样不同的生活。
人的思考在不同的周遭环境会产生怎样的变化,同样的状况换作不同的人作选择,可能全然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一个人之所以成了独一无二的自己,就是因为有了自我判断的能力,开始懂得怎样去设定自己的价值观。
每每将价值的判断化做文字与别人分享时,我们大概也能从中明了自己守护的是什么,感受的又是什么。

我不知道,我是不是孤立的想着这个问题。
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同等待我去探索,心理面产生了微微骚动,我知道我的好奇心在缓缓地被唤醒。

后来,我到很多之前完全没交集过的部落圈溜躂。
显然,我没有备课而来,很多部落格都是在碰过面后才开始逛的。

我能够确定的只是我仍渴望探索更多不同类型的文章,从文字当中,发掘人生的价值。

我会一直这样,乐此不疲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9:43 PM, | 18 comments
Wednesday, April 04, 2007

那么熟悉,却陌生

「你们明早要拜公公还是婆婆? 我们人多,分批好了。」

我们愣了一下,连扫墓都有的选择喔?

我和妹妹难得的同声同气,「婆婆。」

「你们还真偏心。」 到底公公对我们来说实在太陌生了。

「那叔啊,你去拜公公好了。你跟他熟。」

「我对他也完全没记忆耶。」

「???」

关于公公的故事,我于是开始探索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听闻过太多关于公公的事迹,也许离开得太久,也许重心一直在当时还在世的婆婆身上。
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这一个男人,也不曾试图了解。
每每看见祖屋里挂着他的照片,我总是像过客一样,奇异地观察他的脸庞,想着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,想象他老去的面孔,他的声音,他的一切。

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安排,设定我们这一世的祖孙关系,可那样的缘分毕竟太浅,浅得连见面的机会都不曾有过。

于是,我试着问老爸,关于公公的故事。
爸叹了很长一口气,仿佛那记忆对他也很湮远了。
我突然的追念之情,爸大概也觉得荒诞,四五十年后,突然被崛起的一些问题。
爸爸颇有感慨,他那时候年纪很小,也是依稀从哥哥们的口中知道关于自己父亲的事迹。
大伯父二伯父当时已经成年,所以也记得清楚。

公公离世的时候还不过五十岁,因为喉癌。
公公一辈子操劳,到病倒后,较年长的两个儿子陪伴着他到新加坡寻医。就是躺卧在病床的日子,还是惦记着家中怀孕的婆婆,还有那十余个代哺的子女。
我突然感觉到,那是一种多么折磨人心的痛,想着家中可能从此无依无靠的妻小,比起一直折磨着他的病魔还要痛上太多。
公公几乎可以明白知道即将到来的病况, 看着健康一点一点的被时光吞噬, 那么无望无助的伤心, 内心的煎熬是可想而知。
许多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,却不能做些什么,可能看着它一路恶化,到生命终结。
我很难想象当时他是怎么样的五味杂陈,面对无法控制的事情是多么的无能。
那个时代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,无奈的面对着病痛,看着身上扛着的责任,他要怎么样面对这世界?
那样的悲恸一直震动着我,我仿佛能够沉浸在那样的情绪,我相信这样的感应有咎于我们身上鼓动着一样的血。

后来,他辗转知道当时在报社工作的某人也曾患癌,然后奇迹式的在日本医治好。
当时,那是唯一的癌症治疗中心,也是他们心中惟有的希望。
公公不想放弃任何可以痊愈的机会,只要还有一线生机,都值得尝试。
那个年代,要出国寻医,谈何容易?
好不容易真的凑足了费用,他只身飞到日本求医。
因为孩子太小,也因为当时能承担的费用有限,凭着坚韧的耐力,公公一个人,二话不说,漂洋过海到日本寻求一丝生存的机会。
因为语言不通,也没有相熟的人,公公就只带了一封又算是翻译,又是推荐的书信,找到当地的一名华侨帮忙安排寻医的过程。

只是后来,公公再也没回过来了。
这个硬骨汉子,当了一辈子的铁人,当了一辈子的父亲,最终,老天终究让他用这种方式休息。

后来,那名华侨把公公火葬了,根据那封信的地址把公公的骨灰寄回来。
当时,由大伯父和二伯父从新加坡把骨灰领回来。
我一直在想,满怀希望地把父亲/丈夫送出国寻医,回来时竞化成了灰烬,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恸之情啊?
那一刻听起来真的很心酸,我没有办法诠释那样的情感,只知道,那感觉像从自己身上切掉了一大块肉。

婆婆那时候没有太激烈的回应,没有悲苦,没有哀怨,没有任何表情算是空白么?
成群的子女,还有当时还未出世的小叔叔,要是她倒下了,试问孩子们还剩下些什么?
一直到后来小叔叔出世,为了纪念公公,名字取了“日”字。
看着自己家中的变化,起起落落,生老病死,繁华落寞,对应自己的遭遇,婆婆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呢?我不懂。
我只能够肯定,在这种背景成熟的女人,如果能够坦然渡过,那么对于生活,视野,命运,都不是茫然的。


走到公公的坟前,我紧紧地抿着嘴角,在靠他很近很近的地方,自顾自的陷入沉思。
好象这样我就能听见他的心跳,听见他亲口向我诉说关于他的人生经历,听见他还未完成的心愿。
我看着他的墓碑,在两极的时间空间里,我们两祖孙各自用不同的方法走自己的命运。

我在二十余年后才开始正视公公这号人物,可我很快爱上生性坚韧的他。
他像巨人一样的出现在我脑袋,那么的冷漠,却又温暖。
好象很熟悉,又那么有距离。

倘若你也知道我这个孙女儿,你会对我满意吗?
我双手合十向公公献上一份敬意。

很想告诉他,我并没有偏心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2:58 AM, | 7 commen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