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May 17, 2008

别哭

“这是一场灾难。你们幸存活下来,就好好活下去。”温爷爷 。

请献给他们力量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9:25 PM, | 4 comments

非见不可的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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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傍晚,我在道路上塞了2个小时就为了赴N的约。
一年里头他总会出现几次在吉隆坡公干,而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碰在一起。
经过Yogitree的时候,因为觉得累也因为不想再耗时间想晚餐吃些什么,我和N默契地对望了一下就直接走进去坐下了。 再说,对餐点的要求这些年来我已经从“不执着”直接降到“随便”了。

N点了开胃菜点了主食,再到甜品,还有一瓶餐酒。 我说,我好久没有那么认真看待过晚餐这回事了。
N执意说活着的时候要对自己好一点,我没有异议。

我们的一顿晚餐不中不西,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干掉了一整瓶wine。 间中,他突然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,说如果现在能坐着陪他一起品酒是他太太,那该多好。 我随后就踢了他一脚,枉我在道路塞了2句钟就是怕没人和他吃饭,好歹也在这一刻treasure我一下下。

老朋友谈生活谈工作谈家庭谈理想,就算是狂妄自大的梦想也没必要掩饰或觉得不好意思。 谈起太太和孩子,N的眼睛就会露出光芒。可是语气里,还是掩不住因为工作和他们分隔两地的落寞。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,有时候生活的担子会慢慢变成没必要抗拒的习惯。
而至于我们用多少的时间交换生活呢,我也在探索。

在N眼睛看到的体悟,我是打从心里的感动。
从我们结识,毕业到工作,到看着他结婚,到他的小baby出世,看到他父亲车祸到逝世,还有他陪着他母亲走过化疗的那段艰难日子。 感动的不是什么,而是觉地自己一路见证了他的成长与变化。 认识他,是在还是念中学的时候。第一次见到N的时候,他就穿着校服叼着一根烟。 到现在生活在新国那抽烟贵得如同抽命的国家,也一直没戒掉。 像我记忆里他不工作时满脸胡渣的潦倒样,我也一直没戒掉过。

我再想起朋友群中的S和M分手的时候,正是N结婚的不久前。
就在Bachelor Nite的单身派对,他看着两个特别别扭的人一直很不安。 到人群渐散的时候,他突然握起S的手,说他其实很痛心两个好朋友,眼泪不停地往下掉。 然后他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诉S,无论她决定什么,只希望她快乐。我想他一定也和M说过同样的话。
我把这戏剧性的一刻看在眼底,只是沉默没说什么。那一次不是我第一次看他哭,可是在自己结束单身派对上为了好友逝去的爱情流泪,我觉得不会再有其他人了。

常常我们说的话,都没有所谓逻不逻辑,成不成立。那一天我们只是一直说一直不停地说。 有时候这样很好,不需要很多哲学或满腔道理,单纯地借有一双耳朵跟着你的情绪上下起伏,而不是一味很官方地告诉你很多关于“you should..” 。

再说,我们一样相信没有人比自己更能了解自己了。有时候别人给予的期望和寄托,究竟是不是自己愿意去承担的。

打烊的时候,N再一次很温柔地对我说,[你就不要害怕皱纹,真诚地笑,真诚地哭吧!]

对啊,N。
生活不用过的很阳光,自己也不用一直很天使。
每一个实际生活,就是一种认知。

那个晚上我脑子涌出很多感慨,很多很多。
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2:38 AM, | 11 comments
Wednesday, May 14, 2008

只是时刻迷蒙,因该

最近老是在想一些可能性。

有时想起时它像似转机,是可遇不可求。
有时又像似陷阱,一失足成千古恨啊。

人有选择的时候总是多虑的。
好像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停车场,兜兜转转一直找不到合适位置。
如果只是一个停车格,一头栽入反而更干净利落。

我想啊,心里多少给了自己一点端倪。
与其说直觉,不如称之潜意识想要的方向,只是还找不到合适理由来支撑或游说自己。

有时候,我的确很想随波逐流,就这样过了。
而至少不需为了自己的不坚定而难过起来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:02 AM, | 2 comments
Monday, May 12, 2008

谢谢陪我走

记忆停格在15度的布里斯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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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什么以致非写不可的。
Some things are better left unsaid, aren't they?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1:33 PM, | 16 comments

Escape到哪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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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上去玩吧,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父母。」你一脸认真的跟我说。
我憋着笑瞟了一眼,我当然知道这是胆怯不敢陪我玩的堂皇借口啊。

可说实在的,有那么一刹那我还是心存感激。
女人,唉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1:10 PM, | 0 comments
Thursday, May 08, 2008

十年,没有把我和她的记忆一并带走

眼前的这个老奶奶身体臃肿,脸圆圆胖胖的,笑起来很祥和。很像她,我远在天国的婆婆。
我遥遥地想念起她...

年轻时候的婆婆是个很犀利的人,背负着家族的尊敬和人脉经营,她那种对生存的执着和倔气,确实是让我肃然起敬的。其中原因可能因为年纪轻轻就守寡,自己挣钱养活十余个孩子。自公公离世后,她打破旧有的依赖和娇纵,长久以来一人挟着信念来行走自己的道路,所有韧性和本事都是靠时间给磨出来的。当一个女人被顶制到了极点,要不就放弃颓靡地过,要不就脱胎换骨的浴火重生,刻苦强悍的决定着生活。曾经内在的擺荡倒也形成了她身上的霸气,和一种不容跨越的距离。从婆婆身上,我听到沧桑之人的憾事,也看到奋力后满足的喜悦。

妈刚嫁给爸的时候,婆媳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好。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难明白,走过那一段荆棘的行径后,害怕失去的心态绝对能够被了解,特别是对身边再亲近不过的孩子。她对媳妇总是苛刻,总是害怕媳妇的介入会剥夺了孩子对自己的关切和爱护,而拼了命地用威严来掩饰她的软弱无力和破碎不堪的灵魂。

小时候父母都工作,有一段时间都是跟婆婆过。那时候觉得她有点重男轻女,尤其相交于我好几个堂兄弟,总是有种侵略性的距离在作祟。婆婆一天天的老了,也许看得比较淡,也或许锐气也不及当年,我渐渐又觉得那种感觉在改变。感觉像她比较能认同且信任身边的人,变得容易沟通,变成孩子们挨打挨骂时亮出来的挡箭牌,变成我对父母有所求时的更快速申请管道。
再能记起来的就是弥漫过满屋擂茶的饭菜香,还有就是我在一番哭哭啼啼后她给我买下的粉色小雨伞...

而我最后一次看婆婆,是在她离开那一年的农历新年。她原本臃肿的身体少掉了一半,头发也被剪得极短,双眼无神的呆坐在藤椅上,说不出话,也没办法认出谁来。我怔怔地看着她,心里难过的不能自己。想起曾经的她是如此的锐气凌然,斑白的头发总是梳得服服帖帖,偶尔散发出橄榄油的味道。再看看眼前的她,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,我静静坐在旁一直叫她,看她,抚摸她,心里面就一直在淌血。我心里不断的问老天爷,怎么样能够换回我印象中的婆婆,怎么样让时间倒退到婆婆插着腰骂我们一班小孩的模样。如果能够的话,纵使给她骂得再多再狠,我都愿意。我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婆婆感觉好陌生,陌生到我没办法跟她沟通,陌生到我要感受她的气息都没办法。

后来的日子,婆婆断断续续的进院又出院,而我一直用生活来麻醉自己。我害怕再一次见到婆婆,又再一次的陌生,是想见不敢见的伤痛么。内心深处,我清楚自己不过在催眠自己关于印象中的婆婆,害怕脑袋中原先关于婆婆的画面也一次被尽毁,取而代之的是她躺卧病床没有意识的模样。那般抗拒现实的同时,我心像是被揉成一块再慢慢撕裂成碎片。

我不断给自己解释,哪天让我有足够的心里建设,再去探望婆婆。
我其实忘记了,时光也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婆婆所剩余的时光。

直至婆婆离开的那天,我竟没到过医院,一次都没有。
我嘴里机械式地念着佛号,脑袋一直涌出画面,眼泪也像缺了堤地涌出来。眼泪一直在滴,可我半点声音都不敢出。我跪坐在地上,愧疚得脑袋麻痹,四肢发软。企图让眼泪浸湿自己,然后谁也看不见。原来,没有下次了,说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有用了。所有能够想象的“下次"在那天一次被埋葬。
而我,继续在这一趟人生旅程里,带着那个寄托憾事的心情前进。

看到眼前这生病的老奶奶,很自然的就想起婆婆。今天,再听说同事的癌症又复发了,我心情就加剧沉重。而关于婆婆这件事,关于这心口的痛,我藏在心里很久很久了,没办法说出口,也正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自己说。

这一夜,濒临在胸口的软弱和敏感,一次过被摊开来,撒落一地...



Later never exists.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1:38 PM, | 14 comments
Monday, May 05, 2008

告诉你一些事情

我没办法等待妹妹考完试回去同你一起庆祝生日,抱歉。我只是给你买了蛋糕,私下定了一个给你庆祝的日子,纵使只有你,妈还有我。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生日只许提早但不容延迟的庆祝。我不是个太过迷信的家伙,可是说真的,我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,我实在冒不起这样的险啊。所以,原谅我和妹妹在不同时间给予你的祝福,只要都是最真挚的。
生日,要快乐,知道吗?


你说过,这一辈子的最重要资产,就是你的那两个女儿。坦白说,我半点怀疑都没有。这些日子,你总是那么惯性地握着我们双手给我们牵引。纵然,你还是时刻对我们那么的严苛到近乎谨慎。偶尔,还是会忍俊不住的怒斥,而我们也找不到方式来修复这歪七扭八的抗拒。我们彼此只是默默的承受,在冷战了一段时间,又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接纳对方。对于这些,我没有怨言。我们之间,除了权威,和传统家庭的保守,剩下的就是信赖,而我是如此放开心胸的收纳。

你还记得吗,我上幼儿园的那个模样?记得有一天,你像往常一样背着我上学。在上岭时凹凸不平的一段路,你我一起重重的摔了一跤。翻滚中,我只记得你把我高高举起,不让我身体承受半点损伤。后来,看到你身上的大片瘀青,和磨损了的皮肤,我竟说不出话。望着你涔涔流出的鲜血,我心里尽是抽痛,却一颗眼泪也没掉,那一年我幼稚园五岁。我一直不知道,我对那件事怎么能够如此的巨细靡遗,纵然,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。生活的道理就是从过去这些真实的画面震撼而来,所以我也一直相信,那样的心灵交汇和你在我心中的份量是有着绝对的影响。

你常问我生活过得好不好,工作还算顺利吗,有没有依照你当初的叮嘱,在职场上不要害怕吃亏,尽可能把每一次磨练都当作是学习机会。爸,你知道吗,现在的我心里只是牵扯,怪自己没能力让你们过得更好,反而一直让你们挂心。对于自己,我反而不太懂得怎么样来叙说,关于过得好不好这回事。

现在我只想用文字述说,说些我平常不爱和你畅谈的事物。
你知道吗,当太多身边的人闯入属于我的内心空间的时候,我已经不太懂得如何应对那大剌剌的探入。我终究很难放下自尊和面子去述说自己的软弱,和不堪。面对着一些会为自己喜而喜,忧而忧的人,难免会筛选过内容来报喜不报忧。又或者说,我已经没有太多勇气去对自己剖白,把自己的脆弱赤裸的呈现,纵使只是在一个虚拟的意境,比如说,写博。

我突然想起了这些年来历练过的人事变迁,各自的敏感,和脆弱。
说和不说,写和不写,反正只是我自己一个的决定。而那些一直质疑我对写博的时间分配的朋友,我已经不愿意去解释些什么。人总是有理由在忙碌的步伐中找出时间来进行一些喜欢的事,有人选择运动,或窝在家追看连续剧,还是泡吧,还是逛街。至于浪费时间否,也只有我能为自己解答吧。他们或许真的不需要在意我在我私人的时间做些什么吧,前提是我已经把该做的都妥当了。我没有比任何人显的“很得空”,或比任何人拥有更多时间腾出来写博,我只是运用我日常作息外仅存的时间来经营我的文字空间,这样可以吗?

爸你或许能够明了,我为什么把文字记录视为沉淀,因为你也是一个一直在书籍里寻求安定的人。当然,我没有如你的深度去谈政治谈历史乃至经文,这片让我无法舍弃的空间,没有复杂和繁华,却能够一直提醒自己什么是感恩,什么叫珍惜,而什么是自己忘不了,也无法放弃的东西。

这些日子,我学会了看透,学会了婉转。学会了说话,也学会不说话。爸,如果现在我说,我爱上了沉默,可以吗。你能够不要为我感到沮丧吗?你是知道的,纵然是千疮百孔,隔段时间也会成为过去式的。



常常,我就这样想起你,想起我们一直分享彼此的过去,经历,和说不出口的感情。
父女的血脉相傳,就是如此吧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1:20 PM, | 15 comments
Sunday, May 04, 2008

小字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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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阵子,常常会有一些让自己不知所措的窘境。有时候很有追逐,有时候不知觉的却步;有时候满怀梦想,对未来有满满的期许和想象,有时候却害怕改变,想就这样安于平淡地过一辈子。那样的情绪波动虽说是无关痛痒,但已足以让我脑袋发麻,顿然迷失。来回的踱,如此狼狈,开始觉得我在追求什么这简单的问题连自己都答不上来。果然,保持热忱原是多么累人的一件事啊。

今早起床,发现贴在墙上那泛黄的字条。忘了妹妹很多年前受了什么样的挫折给自己写下的,“明天会更好”。老爸后来加上“今天就已是很好了”。我脑袋犹被重重敲击了一下。人本来就该没心没肺的享受当下,若是连今天也活不好,还有资格索求明天吗?
一种力量瞬间在我体内淌流,再亲密不过。

谢你啊,老爸。
 
posted by Jinlan at 11:15 PM, | 6 comments